冉航停止了抽泣,他抹了把眼眶, 眼前的视线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他这才注意到霍斯铭深色的西装领口上是一滩晕开的水渍。
被自己哭湿的。
冉航的目光僵了一下, 但似乎因为他更为落魄的模样也被对方看去过, 视线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乌瞳后倒也没多窘迫, 倒是坦然地任由霍斯铭替自己擦着眼泪。
霍斯铭问他,“你妈妈是不是也在医院?”
“在,她刚才去洗手间了。”
经对方这么一说,冉航才意识到如果是去洗手间的话冉文茵现在应该快出来了。
然而这一天下来,太多纷杂的思绪侵占着大脑,冉航只感觉脑子如同一团乱麻似的无法思考,他也不知道万一此刻被对方撞上了,他该怎么和冉文茵解释这件事。
霍斯铭用手摸了摸alpha的脸颊,他扭头看了眼手术室外空荡荡的廊道,与冉航道:“过去吧。”
他以后肯定会见冉航的家人,在某个更为合适的时机,而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冉航愣了一下,“那霍先生……”
霍斯铭用指腹轻轻拭过冉航的下眼脸,“我就在医院,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感受着对方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冉航心头微动,他忽然觉得医院周遭的温度也没方才那么冷了。
霍斯铭离开后,冉航理了下凌乱的碎发,他用袖口反复擦着眼眶,又在通风口站了一会儿,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他才重新朝手术室门口走去。
等冉文茵从廊道另一侧的转角处出来时,冉航已神色如常地坐回了原位,模糊的光影下,alpha长开了的侧颜轮廓显得挺拔而又坚毅,除了眼尾还有些红以外,冉航和刚才抱着男人哭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