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急症室前,
冉文茵低垂着脑袋坐在长椅上,她面无血色,眼皮却显得浮肿,显然刚哭过。
“妈……”
冉航朝她所在的方向跑过去。
冉文茵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抓着冉航的胳膊,哽噎地说不出话。
冉航拍了拍她的背,神情惘然地望向医院惨白的墙,“小安的情况怎么会突然恶化?”
本来就在前段时间,医院已经通知他们冉安腺体配型成功,下个月就可以进行移植了。
“不知道……” 冉文茵摇摇头,“医生说现在还在等化验结果,但他们说……”
“有一定概率是……” 她的嗓音哽噎起来,“是恶性的。”
冉航:“再等等,不一定就是……”
他话音未落,原本紧闭的诊室大门忽然打开了,医生手里拿着一份化验报告,“谁是冉安的家属?”
冉航率先回过神来,他安抚性地搂了下冉文茵的胳膊,随后便朝医生走过去,“我是她哥哥。”
医生宽大的外科口罩下只露出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他将报告递给冉航,语气凝肃道:“切片结果是良性的,但是离神经太近了,没法动刀。”
“病人现在可能需要更改手术方案了。”
……
临近冬日的雨很冰,寒气浸润路面,有一种渗入骨髓的冷。
冉航将付费单揣在口袋里,雨水顺着发梢滴入他衣领后垂落的帽子中,耳边喧嚣的汽车鸣笛声听着有些空洞。
冉安在腺体移植前检测出了一个腺体瘤,因为离脊柱特别近所以无法目前动刀,也不好放疗,目前最有效的治疗手段是先通过一种靶向药来抑制突变的基因细胞,然后再进行腺体移植。
但这个药是进口的,非常贵,以月为疗程的费用在四五万上下,这还不包括住院以及其他治疗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