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迟研究了毕业要求,这个实习报告倒是好办,只要求是在农业、植物、园林、园艺、花卉等等相关公司有实习经历就行,他正好给女皇陛下做农学顾问,因为女皇陛下的那个农场庄园也是注册成公司形式的,用这个顾问聘书就算完成了毕业实习,虽然他自从受聘,就只去过那个农庄一次,而且还发生了陛下被刺杀的事。
再看那个毕业论文,他倒需要再找导师问问。
他大一时就有从业方向,例如做植物保护或者育种,所以最后找的导师是植物保护方向的,对方的细分方向是植物病理,夏迟抽时间去找导师谈了谈,导师说他可以选择植物病理里的小点做一点研究写个论文就行,可以跟着实验室里的学长学姐的课题做,也可以自己做。
夏迟在自己思考后,决定自己做。
导师手里的项目都是经济作物的植物病理,夏迟就选择了甜菜,因为阿姊的庄园里就种了这种农作物,之前有农民说有的甜菜生了病,夏迟心说自己正好去调查调查是出了什么事。
夏迟把自己的研究课题给言礼讲了讲,言礼说:“你这个很像做植物侦探,挺有意思。”
夏迟笑着说:“那可不。”
言礼很支持夏迟的研究课题,有空时专门开飞行汽车带着夏迟往返于庄园和家里。虽然夏迟现在有汽车的驾驶证,但oga至今不允许考飞行汽车的驾驶证,所以夏迟只得让言礼接送,如果言礼不能接送,那就要安排龚翔或者辜辛未来做这事。
夏迟这个课题做了两个月就做完了,他采了那些疑似生病的甜菜,拿回实验室做病理切片,又花大价钱对感染部位做宏基因组测序,研究可能感染的病原,分析后再进行针对性培养和测序,又查文献进行分析,再把病原再次感染甜菜……
如此这般,把那些甜菜的问题差不多算是闹明白了。
他不仅发现甜菜弱株本身的基因突变导致了抗病性降低,又发现了好几种病菌,然后研究了不同病菌对甜菜造成的致病差异,因有一种病菌带着更多耐药突变,便颇受瞩目。
夏迟又花了一个月和家里小克一起捣鼓了两篇用于发表的论文,然后完成了大论文。
夏迟这个研究工作刨除车马费、人工费等费用,只计算研究试剂耗材等上的费用,花了三十多万。
导师没这么多钱给他做这些,所以费用是阿姊承担的,收益是夏迟发了论文和完成了毕业论文,阿姊的庄园里要选育抗菌性更好的甜菜品种。
夏迟也确定继续在导师门下从事植物保护研究,申请了导师的直博保送名额,在十二月时,确定下了这件事。
时间过得飞快,特别是大四下学期,夏迟只觉得才刚开学没多久,班级里就已经完全是要分道扬镳的毕业氛围了。
班里的同学,要继续深造读研的人较少,只有三人,夏迟,和那个年纪最小的宫小熙,还有一名比夏迟稍微大一点的oga。
虽然上了大学,但毕业后真正会进入职场的人并没有,除了继续深造的三人,其他的oga都会继续回归家庭,带孩子和管家,而且他们班最初十八人,被袭击受重伤的同学因身体原因已经退学,所以之后一直是十七人,去年又有一人因为怀孕身体强烈不适而休学,如今变成了他们的学弟了。
夏迟和言礼分享班级的这些杂事,言礼是会专注倾听的,不过言礼给不出什么建议,只是当情绪出口。
夏迟有些失落地感叹说:“人生好像就是这样的,走在一条路上,偶尔也许会走一下另外一条小道,但总又要走回原来的主干道上来。”
言礼看出他的怅然,说:“虽然你的那些同学毕业依然回到家里去了,但上过大学后,还是不一样的,至少知道了另外的生活方式,以后如果有改变生活状态的想法,能够靠自己改变的概率就会变大。”
夏迟看着言礼,点了点头,说:“你说得不错。”
言礼问:“你对以后有什么想法吗?”
虽然两人经常谈天说地,但并不怎么聊夏迟对人生的规划这种事,没有规划,每天依然忙忙碌碌过得飞快,要说规划,真不知道该怎么规划。
夏迟坐在言礼对面,说:“我还没怎么去细想。”
言礼拉着他的手,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那也没必要沮丧,等再长大一些,也许水到渠成知道要做什么了。”
言礼会那么问,是因为听出夏迟对人生很迷茫似的,这可能是如今的90以上的oga的迷茫。他们有了不是非要在家里不能出门工作的限制,但真要出门工作,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或者意义一定比在家里大吗?不是每一个oga都有很大的抱负,平凡的人和平凡的人生也是世界最重要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