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此知道这一切的悲剧,并不是自己的性别造成的,而是这个社会造成的,而他渺小如蚂蚁,又如何来撼动甚至改变这些强加在他的性别之上的大山。

或者, 即使他不分化成oga, 那些是oga的人, 也同样在承受着这些痛苦。

就像他的那些oga同学,像他被抓住关着他的那间房子里的另外两个小孩儿。

夏迟当时是想着要救他们的, 但他没能做到,这让他愧疚,让他悔恨,让他痛苦。

他至今也不知道当时的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他们在哪里,在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他们的父母亲人又是何等难过、担忧,又要花费多少精力、财力来寻找他们,最后可能只是一场空。

他也牢牢记着易晨安,易晨安高大凶狠,把其他人当做无智无识的物品,强行掳掠,用于贩卖,他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同理心,欺软怕硬,攀附权贵,他如今攀附上杨特首,为杨特首干脏活,曾经不把自己这种oga当人,两次掳他去卖,但如今又甘愿做何夫人名义上的伴侣,做何夫人所生oga的父亲。

他就是个死千万次也不足以让夏迟生出任何同情的罪人。

夏迟躺在床上,望着房顶上的灯,脑子里都是对易晨安的痛恨。

如果不是易晨安掳他去卖,他就不会离开父母,父母就不会去报警,就不会在离开警詧局后出车祸死亡。

而他去报警的那家警詧局,发现他是oga后,里面的警詧马上安抚住他的情绪,把他关在警詧局后院里的房间里,不让他离开,不让他联系父母,也不去解救被易晨安抓住的孩子,这些人也罪无可赦。

但凡他们当时愿意联系他的父母,他父母就会直接来接他,不会去龙颈山县警詧局,不会遭遇后来的车祸。

这些人应该也联系了龙颈山县的警詧局,不然,龙颈山县警詧局里的警詧怎么会知道他父母要找的孩子是oga,是上面权贵要用的oga,以至于要欺骗他们,在被他们发现真相以至于吵闹起来后,那些警詧就驱赶他们,也许也是那些警詧对他们的车动了手脚,以至于让他们出了车祸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