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想找关平,后来知道他人不在海城去了宜宾,到了今天才回来,他过去了姜彦祖那里截人,没想到关平直接地从姜彦祖那里跑了。好不容易把人给找到,关平却是这样的一个态度。
“呵呵,意外?”关平看着袁锦晟的眼里满是讽刺,笑了,问道,“我跟一个孩子计较了?”
意外的是乔宁熙能自由地进去袁锦晟那里?还能撞见他们的那一幕!乔宁熙进了医院关他关平什么事,他关平又不是找了个男人进乔宁熙的房子里乱搞。
他乔宁熙了你袁锦晟就去那边伺候着,他关平要是病死了在房子里都没人知道是吧!他关平就是一根草,哪怕就是一根草,他也是有尊严的草。原来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还是他关平计较了,原来袁锦晟是这样看待他的吗?
“关平,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袁锦晟脸上的笑,和他的语气,他的问话,让他的心情都相当地烦躁不安。他不知道关平在生他什么气,因为乔宁熙吗?
乔宁熙本来就有他那里的密码,能自由地进入他的房子,乔宁熙对他来说原本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一个不可被人触碰的存在。而现在关平却要一遍一遍地说去乔宁熙,就因为那天的事情?
关平很失望,那脸上最后的一点笑也没有了,“放开我吧。”他说道。
伸手去拉开袁锦晟拉着他手臂的手,把自己的手臂从男人的手里抽回来。
两个人的眼睛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彼此,关平在男人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但是这个人的心里没有他,哪怕他再努力都好,都不如一个乔宁熙的半分。
在关平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的时候,袁锦晟想用力地抓住这个人,对上青年的眼睛的那一瞬间,让他有片刻的迟疑。手心里空空的,这让他的心里很是迷惘,有种失落的感觉。
关平往后一步,收回看向男人的目光,垂下了眼睑,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晚安。”
然后当着男人的面,他关上了门。
关上的一扇门,隔绝了的两个世界,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
门外的人看着挡在他面前的这扇门板,就像是被人赶出了家门的孩子一样,那高大的背影让人看着都觉得有些可怜。背抵着门,关平知道男人就在门外,他站在那里缓了片刻,就往屋里进去了。
到听到楼下传来车子的声响,关平站在窗边看着车子远去,知道那个人走了。两指间夹着的烟燃到了最后烫到手,他低头看了一眼,回身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了。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地作响,仰着头站在花洒下的人闭着眼睛,任由水流从他的头顶上冲刷而下,顺着身体柔韧的线条,从脚踝落入地板。
脑子空空的,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想去想,时间似乎变得漫长无比,人也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
上了床的人关了床头的灯,卧室里暗了下来。
都市里的霓虹灯还在夜里亮着,路上的车子来来往往,狂欢的人们还聚集在一起喝酒欢闹,摇晃的脑袋,高声的话语在耳边响着。男人坐在热闹的人群里,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拿着酒一杯一杯地沉默地喝着。
新婚不久的梁大少爷嘴角噙着点笑,姿态放松地坐在沙发里,陪着好兄弟喝酒,也没想夜里回去陪家里新婚的妻子。身份的变化让他有些难以适应,婚后的生活让他觉得无趣极了,然后现在他已经同一个女人绑在了一起,这一辈子的时间似乎有点过于漫长了,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城市里的喧闹声渐渐地平息了,狂欢的人也歇了下来。
夜晚一点一点地过去,时钟的指针从这个点走到了下一个点,霓虹灯的光变得暗淡,下一个黎明将要来了。
冬日里的一缕阳光从半开的窗帘照进来,醒来的时候,关平躺在床上也没有动,茫然地看着地上的那一片金色。
夜里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昏昏沉沉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那些梦都太过于痛苦不堪,却又让人那么地眷恋,不想醒来。
醒来了,梦也醒了,心里就只剩下一片怅然。
往年的新年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特别是最近的这几年,从男人的手里接到的事情越来越多,担的担子也越来越重,要做的事情也多。一到过年,他就是从年初一忙到年初三,连坐下来歇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因为需要去拜访的重要人物太多了,就算只是挑着一些必须去见的人去拜年,一个个地过去拜年也是赶紧赶忙地才在最后完成任务。
不过现在他离开那里了,有人代替了他原本的位置,就有人做从前他需要做的那些事,那些都成了别人的事情了。因此这一个年他也因此空闲了下来,还能去小城那边陪两位老人过了一个年再回来海城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