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骨架小,连着两只白白嫩嫩的手?掌也小。
手?背上倒没什么?伤口,掌心一摊开, 浅浅淡淡的红色伤口展露在?明晃晃阳光下, 一目了然。
谢绥呼吸重了重,长指拢紧, 克制着伸手?碰触的念头,嗓音愈沉:“划破这么?多, 还说没事?”
“真的没事,也就一点点疼, 很快就好了。”
沈茉并不习惯将?伤口展示于前, 担心别人觉得她娇气。
在?乡下, 一个女孩被人说“娇气”不是什么?好事。“娇气”这个词在?有钱人那里才是褒义,穷人孩子?没资格娇气。
收回手?, 她故作轻松地笑:“小时候在?寨子?里捡柴火、扎扫帚、编竹篮,比这重的活多着呢,我这是做惯了活的手?,没那么?金贵。”
这是谢绥第?一次从她口中窥见苗寨生活的另一面。
之前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她提起乌梭寨的日子?总是充满憧憬,描述里也都诗情画意般美好、散漫、自由。
其实细想想,一个五岁小女孩和五旬老人,在?那种?贫穷落后的村寨里,能过上怎样的日子??无非是苦中作乐。
见谢绥沉默不语,沈茉赶紧转移话题:“谢绥哥哥,你还没说,这个礼物你喜不喜欢。”
谢绥视线再次投向那座绿意幽然的小竹楼。
那座小楼整体高度目测五十厘米,吊脚楼的梁、柱都以较为韧劲的竹条搭成,墙壁则以细软的竹片编成,从楼顶到地基的台阶,每一寸部件都严丝合缝地组装着,就连边角处都打磨得细致,足见创造者的用心。
如果不是看到小姑娘手?上那些伤口,他大概以为这是商场里展览售卖的民族工艺品,不会想到是出自一个高一学生之手?。
看着小姑娘期待的明眸,谢绥缓缓开口:“很精细的礼物,我很喜欢。”
听到他说喜欢,沈茉本就明媚的眼眸更是亮晶晶:“真的吗?谢绥哥哥,你别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