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头挨头坐在一起的照片她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大红的底，身上穿着白衬衫，整体看上去似乎不觉得，细看却有股说不出的怪异。

男人一脸严肃注视着前方，端坐，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悦，仿佛不是来结婚的，而是在应付一场不能推脱的活动。

照片上的女人则是有些拘束，脸上浅浅的不自然笑，套在温柔恬静的壳子里，虚假又客套。

白沐沐明白奇怪的点在哪里，两人的肢体语言都在表达着生疏与不热切，只是她看着要更好一点。

当时给他们照相的工作人员几次让林路宁放松，可依旧没什么效果，于是白沐沐的身子便往林路宁那边斜了很多。

现在在看这张照片，白沐沐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大概不合适就是这样，处处都显得蹩脚。

浓妆艳抹登台，戏台子却不堪重负倒塌，她是表演者，也是看客。

把自己的东西都拿了才合上结婚证，白沐沐关上抽屉。

但仿佛关上的不只是抽屉，眼神在短短的几分钟里，转换了好几种情绪。

从难过到不舍，再从眷恋到坚毅，后来都归于平静。

给黄思发了条消息，手机编辑好短信给林路宁发了过去，需要丢弃的东西都放到了楼梯间的垃圾桶。

现在，她只要拎着两个大箱子走。

电梯里，白沐沐没什么心情地看着电梯里的数字在不断跳跃。

开门的一瞬间，她看到了黄思，对方笑脸盈盈，展开手，轻轻揽住了她。

黄思的声音在耳边轻响：“你真的想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