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浓厚辛辣的味道确实容易让人上头,白松没喝,却感觉和醉了没什么两样。
面色微红,身上林路宁的外套穿在他身上有些大,也有些热,他把外套给脱了。
菜没动几筷子,白松停下手,表情微凝:“小林,沐沐是不是从你那儿拿钱了?”
林路宁没说话,嘴里咀嚼的动作却缓慢了下来,没立刻等到白松的第二句话,他神色如常的继续吃饭。
白松其实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不对,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自己得的是肺癌,估计不是晚期但也差不离,现在的任何治疗手段,也不过是在帮我拖延时间。”
“昨天姜医生说来看我,但她的有一句话让我感到非常奇怪,她说:四十五万一针的特效药效果果然很好。我想了又想,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说上这么一句,直到在一个小护士儿那儿听到了真相。”
白松露出手背,密密麻麻全是针眼,看不到一块儿好的皮肤。
袖管再往上拉,手臂上出现了滞留针,那一块的皮肤也是不成样子,伤口溃烂,露出红白的肉,只是看着,就觉得疼。
癌症患者到了后期就是这样,伤口不易愈合,头发大把的掉,还要时刻忍受着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更别提每天要喝下数不清的药,还有放疗。
没人可以帮他们分担痛苦,就像是万蚁噬心,连骨头缝都在痛。
林路宁沉默不语,静静听着,白松说姜葳昨天去看过他,可这件事他根本就不知道,但显然现在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四十五万一针的特效药,我用着太有罪恶感了,肺癌是不治之症,它治不好的,不能因为我,生生拖垮两个家庭。”白松的语气怅然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