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聿唇角仍斜斜勾着,似在笑。
空气里再响起“嚓”的一声,火光骤然照亮他漆深的瞳孔,他垂眸,侧头点烟,雨夜里路灯的光影从侧面打过来,落在他勾着唇的半张脸,映衬出成一个痞坏的,散漫不羁的的陈聿。
安弥深深吸了一口烟,尼古丁冲进肺叶,心脏随之收紧,烟丝燃烧,微微灼烫空气,一股说不清的情绪袭来,她迫使自己移开眼。
雨似乎小了些,雷声隐没入云层,四周变得寂静,两人没说话,就一起倚着墙抽烟,路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延伸进雨夜,一同淋着雨。
雷阵雨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根烟燃尽,路面的积水不再被雨水打出涟漪。
“雨停了。”陈聿呼出最后一口烟。
安弥两指夹着烟,眉眼低着,像沉吟。
她在想,要不要请陈聿吃个夜宵,今晚的事且不谈,昨天把他头上砸出血,他没要赔偿也没报警,既然遇见了,不有点表示,太没良心。
“要去吃个夜宵吗?”
避免误会,她直白的说,“你不要赔偿也不报警,至少让我请你吃顿饭。”
“下次吧。”陈聿瞥了眼她胸前沾着水的纹身,“你该回去给你纹身消消毒了。”
他不说,安弥还没想起来这茬,刚纹了身不能碰水。
“行,”她看向他额头上湿透的医用纱布,“你也该给你伤口消消毒。”
陈聿不轻不淡地笑了声,浑然天成的痞劲儿。
“你回去走哪边?”他问。
安弥看了下四周,她来过这条巷子,这儿离小区后门很近。
“这边。”安弥抬起胳膊往身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