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让含章好好的活着,他不能让他变成迦楼罗,到时候毒火一烧就没了,魂都剩不下。

但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想陪着他的,哪管多久呢,是人,就陪到百年白头,是妖怪,就一起看沧海桑田。

喉下发痒,抬手一摸,那片逆鳞又长好了,原本血肉模糊的地方,被坚硬的鳞甲覆盖着,坚韧不已,刀枪不入。

他笑了一声,不再去拔了。

他认了。

——

小公子此时却有些不认命。

自从出了家门后,他与小福骑着骏马一路疾驰,也已经好多天,游山玩水的新鲜劲儿过了,更多的是赶路的辛苦与艰难。

今日小福吃坏了肚子,赶路便慢了些,不过紧赶慢赶,也能到代县,到时候找间客栈给小福好好歇歇便罢。

但谁能料到,路遇小河,而过小河的桥早就断了,断木头都糟烂的长蘑菇了。两人只好再绕道,还没等到代县,天便黑了。

小福脸色苍白,捂着肚子过意不去,“公子,原本我是来照顾你的,谁知道,还要拖你的后腿。”

含章下马,扶着小福也下来,靠着一颗大树干歇息一会儿,“你做得很好啦,在哪睡觉不重要,身体才最重要!”

说着,含章就去生火拿干粮,他一点也不娇气,这些天跟着小福,也把这些事情学会了。

小福烤着火,裹着含章给他披的毯子,感动极了,哭着直喊。

“少爷!呜呜呜,小福要伺候你一辈子!”

含章被喊得吓一跳,然后诶呦一声乐了,手上点火的黑灰都蹭在脸上,像个漂亮富贵的小柴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