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带着病入膏肓的咳血与残喘。

一切的改变,是他在二月二龙抬头的那个雨夜,和“那一位”稀里糊涂的结缘,自此,夜晚才开始变得不可预料的色彩斑斓起来。

或惊吓,或欣喜,或者是藏在心底的羞□□意。

日子瞬间“活”了过来,人也“活”了过来。

想着那些日子,他下意识笑了起来,可快乐的记忆,总离不开“那一位”,含章想着李孟津,心里既酸涩又难受。

独自一人的静夜,难受的还是想哭。

但又自觉不该这样没出息,天地之大,难道没有他,自己就不活了么?不能够吧。

含章晃了晃脑袋,从窗边小凳上起身回到床上,大被过头,企图能迅速入眠。

月光皎洁,驿站中谁也没注意到,后院的马厩里,竟然有小声聊天的动静。

含章白天骑的那匹白马,它正扯着脖子往二楼的窗户处瞄,而后竟开口说了人话,要是叫人看到这景象,非得吓出好歹不可。

“欸,你说公子怎么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那算不算咱俩看护不利啊!”

另一匹小福骑的红枣马则低头吃草。

“咱们只管送人,送到了直接回来和驺吾卫复命罢了,人的喜怒哀乐,怎是我等小小马妖可以揣测的。”

“话是这么说……”

含章的那匹白马还是不放心,梗的脖子瞧了好一会儿,直到二楼灭灯了,它才打了个喷嚏,甩了甩僵硬的脖子,叹着气低头吃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