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也纳闷,他只记得朝云掌柜来给他递衣服,其余就不知道了。

蒋礼则说,“少爷,兴许是人家楼中有些熏香什么的,令人迷糊也可能,您少去烟花之地,不知道。”蒋礼是觉得含章像是着了脂粉堆里的道了,但左不过叫那些丫头揩揩油,应也没什么。

“蒋爷!你也过来啦,我没事,身上挺舒坦的。”

说着,含章一口闷了醒酒汤,掀开被下床走了走。

老管家捋着胡子点头,“嗯,看着有精神头呢,说不得这人呐,还是得多出去走动走动,活一活筋骨。”

含章笑着点头。

不过蒋礼又嘱咐,“过几日就是苏明迎亲的日子,去了可不能再多喝了。”

含章回身揉了揉小福皱着的包子脸,“是是是,瞧,小福都生气了。”

小福被少爷团的破涕为笑,不回嘴了。

外头天还挺亮,含章到门口送了送蒋爷,蒋礼一大把年纪了,说是仆人大管家,实际上,却算得上苏府的大长辈,看护着家里少爷们长起来的,很受含章的尊重。

送走了人,含章往屋里走时,路过花池,看着一池茂盛招摇的荷花,登时“诶呦”的一声,紧张的问小福,“蒋爷没问花池子的事吧!”

小福看含章没事,心情已经很好了,这会儿又耍起宝来,“哼,我什么口条啊,几句话的事儿。”

含章看着小厮刚刚有些哭肿的眼睛,又去掐他的脸,“得意的你,明天继续教你认字,还写得驴头不对马嘴,就把你的嘴给缝上!”

两人说笑间,含章看着花池中的水波纹纹,便又想起,梦中温热的水底。

他从白玉京的朝阳熹微中惊醒,回到人间,却正值晌午的大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