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郗礼带她来走到露台边缘,他俯身,散漫地靠在护栏杆前,对她道:“从这里能将别墅的院子里的风景看得一清二楚。”
“角落里种上你喜欢的花,院子里我们可以种两棵树,夏天坐在下面乘凉。”他笑着说,“留一小块给小白梨,给它种点猫薄荷。”
提起小白梨,温黎想到那副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抬眼时,余光落在远处的学校,是他们刚从那里走过来的清大。
走路不过二十分钟。
似是将一切串在一起。
温黎喉咙干涩,她的声音在颤抖:“这里,是当年你租的我们大学四年的小家吗?”
贺郗礼漫不经心道:“是,前几年发现这里要拆迁,都是要拆的,我参与竞标,拿回这块地的地皮,重新建了别墅区。”
这幢别墅,便是他当年租的家的位置。
温黎胸口沉甸甸地,她垂着头,声音很轻:“大一那年,你都在租房那里住的吗?”
贺郗礼不做声,但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对他说了那么过分,那么决绝的话,他还是原谅了她。
来南潭找她,在无人察觉下,陪着她,等着她。
温黎不敢想象当年他们分手的一年里,贺郗礼是以怎样的心情回到这间他们曾经憧憬的小家,以怎样的心情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梦境破碎,又是以怎样的心情从清大一个人走到这里,又从这里走向清大。
日日夜夜,足足365天,每一天,他都是孑然一身地在这里等着她。
得来的,却是她去京大的消息。
温黎指尖泛白,抱着他,给八年前的贺郗礼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