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岑溪甚至觉得他像是一尊雕像。
直至快到第二?天清晨,贺郗礼从温黎的卧室走出来,惊醒在外面睡觉的岑溪,他一步步走得极慢,对她道:“我走了。”
他嗓音嘶哑,像是磨了沙:“别告诉她我来过,也别告诉她,是我把她抱回来的。”
岑溪第一次见贺郗礼这幅模样:“为?什么。”
贺郗礼低头,最后又望着一个方向看了下,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她可能不?愿见到我。”
“其实我想告诉你?的。”岑溪在电话里?说,“但贺郗礼这人,挺轴的,加上?你?考上?京大,他在清大,我也就没说。”
“年少时的感情能有?多浓烈啊。”
“可是我没想到贺郗礼每年在你?的生日前一周都会向我打听你?的消息,让我问你?生日那天要去哪儿,要去干什么。”
温黎垂着头,良久,她声音带着哽咽:“贺郗礼他可能是问我在哪里?,跑过来给我放烟花的。”
十八岁那年,贺郗礼骑着机车,她坐在后面,环着少年的腰,他们在空无一人的街头小巷飞驰。
她仿佛还能看到多年前,贺郗礼嘴角勾着顽劣又轻狂的笑意?,耳边仿佛还能听到他低沉的嗓音:
“大海,我会带你?去看。”
“雪景,我会带你?去看。”
“每年你?的生日,也都会有?烟火陪伴。”
温黎还记得她大三那年,而贺郗礼已经?出国两?年。
那年的京北下雪了。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雪,雪粒很大,很白,簌簌地飘在空中,整个世界也都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