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将芮姬请过来的时候,路上生了什么冲突?
明棠亲自迎接到门口去,就瞧见高挑的医女手里头还提着个小包裹,不知是从哪儿被扯回来的,但是她身上倒是一身酒气,脸上还有些胭脂色,这些胭脂显然不是她自己擦上去的,像是从别人的口中蹭上去的。
拾月正扯着她的衣袖往院子里头拉,口中低低的压着声音说话,好像是在恨铁不成钢的埋怨她:“……这要做事的时候,你一个人跑到南风馆去寻花问柳?你看看你的身份,这合适吗?何况南风馆里头都是些什么人?伺候的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子跑到那里头去做什么?”
芮姬一手提着那个小包,也不知道里头装着什么,看上去沉甸甸的,好像还有点重量;另外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酒壶,精妙可爱,花纹繁复,一看就是那烟花之地中行酒令的时候用的,上头印着几个鲜红的唇印,也不知道是哪位花魁留下的。
却不知道,原来这位了不起的医女,竟是跑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去了?
她被拾月这样拉着埋怨了,脸上倒是非常不在乎:“那又怎么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尊空对月,人活着不过就是这么一辈子,自然要做自己觉得最痛快的事情!
更何况了,你也说了,那南风馆之中的人都是伺候男人的,自然不会伺候我这女人,他们对我也做不了什么,我不过就是去瞧瞧他们的容貌美色,个个都如花一样,就是瞧着这样的容貌,我的心中便觉得开心。
更别提那些小倌儿还会曲意逢迎,温柔讨好,这个为我捏脚,那个为我剥葡萄,我过的可痛快了,为啥要在这深宅大院子里头憋着呀?
更何况我这一路跋涉颠簸回来,这还不辛苦?我去那边消消一路旅途的辛苦疲劳风尘,这也不好?”
她那张清秀的面孔上满是栩栩如生的不解。
拾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这半晌也就是从口缝之中挤出来一个:“洁身自好!那里头的人都是什么人呢?你也不怕得了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