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林中。
一行人不知在林中究竟走了多远,头上的密林越来越遮天蔽日,越往深处走,越来越漆黑,到了后头便只能一直撑着火把前行,根本不知道头顶的天空究竟是亮是暗,也不知在这其中究竟行走了几日。
人人都知道这一趟恐怕还有些艰难险阻,谁也不曾在这个时候继续如同他们刚来的时候一般插科打诨,只时时刻刻警惕着,生怕暗中藏着什么危险。
长身玉立的青年人正在队伍的最中央。
他的位置不靠前也不靠后,被众人拦在最中心处,俨然以他为尊。
他的身边正跟着那一位白发的青年人。
上一回刚刚进来的时候,他还是那般的清雅出尘,身上不染尘埃:但到了如今,就算是向来洁癖的他,也显得有些灰头土脸的,脸上有些擦伤了,有些伤口是旧的,有些伤口却是新增添的,甚至还流着血,身上的衣袍也灰扑扑的,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尘。
白发青年的面上也有些疲倦之色,并不像是之前同他们说话,插科打诨惹人羞恼的时候那样鲜艳活泼了。
从此便也可见一斑,这丛林之中危机四伏,就算是曾经来过许多次的他,也同样在里头吃了苦头,更别说其他进来的人了。
他手中正捧着从前自己进来的时候绘制的地图,顺着地图上自己曾走过的那一条路,指引着前人在前头开路。
他们沉默而迅速的朝里头行动着,谁也不曾说话,气氛一时之间十分压抑。
谢不倾就在人群最中央。
他心中不知为何,总有些惴惴不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