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半晌不曾听到他的声音,禁不住抬起头来,便撞入他的眼中。
他将手中的酒盏放下了,忽然伸手,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
他自然察觉到她的不舍,也瞧见她低头的时候,酒盏面上折射一刹那闪过的碎碎泪光。
谢不倾的吻落在明棠的面颊上,将她一直偷偷藏住的泪一点点吻去,喟叹道:“我答应你,早些回来。”
后来明棠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睡着了的。
她只记得自己醉前与谢不倾在一起,她心中离愁别绪许多,那酒水又如同果汁一般,没有半点儿酒意,一想到谢不倾这就要走了,她便克制不住的大口大口地饮下,一杯接着一杯。
谢不倾也劝阻她不要喝那样多,她却没听。
后来昏昏沉沉的,都不知闹到了什么时候,谢不倾的手便覆在她的眼睛上,轻声哄她:“夜深了,你该睡下了。”
明棠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喝了太多醉了,还是不过顺着酒意装醉,拉着他的衣袖,竟也说得出“你若不走,我便睡下”这般的话。
谢不倾便揉她的发顶,一刹那险些当真应下。
他一直看着明棠,目光之中已然软成了一片,甚至也当真在考量,若是自己不亲自前往,究竟有几分胜算。
而那已然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的小狐狸崽子却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说什么。
附耳过去,才听清她的呓语。
她道:“去吧,趁着我不知晓的时候,趁着我睡着的时候。若我醒着,便不会叫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