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问问他,是究竟要去何处,又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一去,是否危险,要多久才回来?
可话到了口边,明棠便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她总归还是担忧的,担忧谢不倾嫌她事多聒噪,不肯与她言说,又要怪罪于她。
谢不倾看着她的欲言又止,知道这小兔崽子又开始思前想后,只怕她自己想的太多太乱,恐怕又是顾虑太多,连开口都不敢。
但她若开口,谢不倾反而不知如何回答。
说辞自然是早就想好了,可见着这愿意陪他饮酒,为他践行的小兔崽子,谢不倾那些早就备好的说辞,一时之间便实在难以开口。
谢不倾自然不愿意欺瞒于她,他知道明棠的性子最恨隐瞒。
但他此去,要做之事着实有几分艰险,兴许也要极长一段时日才能回来,否则以他的做派,必不会在离去之后还这般反复流连见她,终究是有几分不舍得离开。
明棠的性子总喜欢瞻前顾后,若是将事情说给她听,怕是在自己回来之前,这小兔崽子心里都一直记挂着此事,恐怕没有一天夜里能够睡着的。
可若不与她说,她便容易误会,觉得他对她着实不够坦诚。
于是谢不倾便抛开了先前想了许久的那些说辞,只是看着明棠,抬起手本来抚弄她的发顶,最后却落在她的眉心,揉开她思虑重重时不由自主皱成一团的眉心。
谢不倾只道:“小皇帝有些事情,要我去外头替他善后。此事不算棘手,只是时间略微有些长,只是路途遥远,人力总不能控,故而什么时候回来,我如今也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