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心中一下子砰然作响,满心的心跳都乱了。
也许是今夜的白龙观之中太过安静,她从未这样清新地听见过自己的心跳声,听见自己的心动,听见自己的心意。
一跳一跳,何等坚定又执着。
于是明棠终于知晓,原来自己早不知道在何时,心中便有了个红衣灼灼的身影。
那身影早已经与她的心在一处,无论她是认或是不认,皆是她早动了的心意。
先前是谢不倾推着她,按着她在门前呆着,而如今明棠一步前行,推着谢不倾后退。
谢不倾有些惊讶,却也不问她究竟要如何,只是纵容地随着她的步伐退了几步。
于是二人便都在那皎白的月色下,如雪一般地淋了满身。
那一夜,是谢不倾接了她的手,应了她的请求,救她于万丈水火之中,见外头的月色如许,照亮她的前路;
而如今,是她推着谢不倾,主动从这门的阴影之中走出,走入这一地的雪白月光之中。
她愿与谢不倾同见这一身月光,从始至终,再不变更。
明棠在月光下深深地看着谢不倾,见他那在月色下不染纤尘的面目,第一次这样深深地凝视着他,愿将他这般形容深深镌刻心上。
谢不倾不曾睁眼,未曾见她这深深目光。
但不见她的目光,谢不倾也知她睁开的眼,知道她始终落在自己面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