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跟她说,她也可以给自己缓一口气,她一直在逼着自己往前行,不敢踏错一步,生怕承受不了踏错的后果。
而谢不倾仿佛是洞察了她心中所想,将她拢在怀中的动作愈发轻柔。
明棠的耳侧贴在他的胸膛,听得他沉稳的心跳声,自己那陡然生出些紧促的心也渐渐和缓下来,与谢不倾同调。
谢不倾在明棠看不见的地方,低头在她的发顶也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他的声音也如同随着夜深慢慢爬上窗口的月色一般,浅浅流入明棠的耳廓。
“人总有休息的时候,更何况你再不是从前一个人了,何必逼得自己事事都承担?你身后有人在撑着你,便放心依靠。
譬如西厂,这个时辰也有那样多拿着俸禄要做事的人,无论你开不开口,本督其实早已经叫他们盯着二房的人,盯着他们的所有风吹草动,明日一早便会带着消息来向你禀告。
人养着,自然是来用的,否则花那样大的精力和钱财将他们养起来是做什么的?你只需要自己好好休息,诸事叫下头的人去做就是,若累垮了身子,谁来替他们排兵布阵,决策一切?”
明棠从前没听过这样的话,也有可能是因为她从前从来没有这样的底气撑着她休息。
可谢不倾的话,好似是说她也有底气,不再如同从前一般只是一个人。
谢不倾从来不讲道理,也从不曾这样温柔贴心地与明棠解释这样多。
他从前总是那样随心所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难得如同今夜将自己做过的事掰开了,揉碎了同明棠说。
明棠的心跳又快了起来。
从先前那样变成现在这样,一切自然有其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