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略一思忖,还是改了主意:“不成,潇湘阁之中,还是不能随意进人。你去安排,明日在外头相见。”
拾月点头应是。
明棠将手里的几叠信笺收好,叫拾月去将后院那两个小太监带过来。
那两个小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地来了,虽谁也记得九千岁与这小郎君的关系匪浅,却不敢多问一句。
明棠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道:“将兜帽摘下来。”
他二人就毫不迟疑,将头上的兜帽摘下。
不过这样短的时日未见,不倾面上的伤疤便褪了许多,不再翻起狰狞。不仅如此,他喉头那一条白绫留下的勒痕也消下去许多,不细看几乎看不清楚。
但他昔日与谢不倾相似的容颜已然被毁去,只能依稀可见谢不倾的眉目轮廓,又因不必在福灵公主面前装模作样,他也不再强撑着谢不倾的气势,如今看来,与谢不倾便大不相同了。
而他的兄长,面上的伤痕也一样褪去许多,看得出来从前是个极为清俊妖冶的美人模样——明棠看着,甚至觉得有几分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二人立在书房之中,有几分紧张,却也强撑着不敢失态。
明棠静静地看了他们好一会儿,忽然对着其兄长开口道:“太后平素里,叫你什么名字?”
不倾的名,来源于谢不倾,是福灵公主的妄想;
那明棠便猜测,这位看着甚至有几分面熟的兄长,恐怕也是太后的妄想。
其兄早就以救不倾为要求,投诚于明棠麾下,遂毫无隐瞒,立即说道:“太后为奴才赐名,单字一个‘信’,平素里便喊奴才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