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倾心中有些发沉。
芮姬,恐怕是留不得了。
此人着实有些用处,若是不曾引起这些事端,留着此人将来定也有大用,但如今被魏轻这一手走到这一步,芮姬便几乎已成弃子。
魏轻应明白自己走了一步何等愚蠢之棋。
若是毫无退路,明宜宓的性命与芮姬两项权衡取其重,那也罢了;可他手下又何止芮姬一个能人异士,却非因这关心则乱,自废一棋。
他微微垂下了眼眸,遮住眸中昂藏的杀气。
而这些话寥寥数句,却如同醒世警钟一般,一下子将魏轻脑中方才还不曾想通的那些迷障驱散,背后的冷汗瞬间将衣裳都浸湿了。
“属下惭愧……行事着实思虑不周全。”
魏轻此时只觉得无地自容。
他从前只觉得,自己虽算不得绝世天骄,却也算得上是聪颖多才,能在景王府这的龙潭虎穴之中混得如鱼得水,还能在这位九千岁的身边谋一份职位,大有进账。
而如今看来,自己与他简直差之远矣。
谢不倾一时不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便顿时冷凝下来。
魏轻不敢接口,也不知该如何接口,于是便只剩夜里寂寥的风绕过花墙花架,吹得二人的衣襟微微摆动。
“魏轻,且长点儿心吧。”
“你我二人皆在血海行舟,逆行而上,不进则退,已不是可随意意气之龄。”
不知何时,谢不倾已将自己腰间配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