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说着,头顶的花架子上落下一朵残花儿,正好落到她的衣袖上。
她轻轻拂去,只笑明府之颓,只会比这冬日残花更快。
拾月确实已经想到了,却也没有明棠想的这样远见。
不过这样短暂的时间内,明棠就将这件事情的利害与内忧外患分析的如此清晰,心中实在是叹服。
士族之争,瞧上去不过是这样一桩口舌小事,内里竟然藏着这样多的利害关系。
而至于鸣琴与双采,她二人更是听呆了,好半晌才明白,有这么些个蠢人当家,这也难怪明氏好好的一大士族,混了这样多年,竟然一路下降,若非有这国公的爵位,早就滚出六姓的名头。
明棠呼出一口胸中浊气。
她要做的事情太多,明府原先被她放在靠后的计划里。
明棠原先不过想着徐徐图之,如今想来,若当真让这些蠢人再当着镇国公府的家,不出一二年,整个镇国公府便要被人吞的家底不剩。
明棠在回京的那一日,就已经对爵位势在必得。
而后随着时日渐长,明棠心中愈发不平——镇国公的爵位原因属于她的阿爹,此为父母留给她唯一的家业,岂能拱手相让高老夫人这等卑劣之人之手,甚至还由得这起子人将整个明府败坏成这般模样?
明棠垂下的眼中,不知流淌过多少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