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督从来不自诩甚道貌岸然的君子,也从不以士族自居。”谢不倾便挑着眼尾微微地笑:“信或不信,去奈何桥上问问你谢氏上下三百一十二口人罢。”
“谢狗!你其心歹毒,天诛地灭!”
谢蕴生大喊。
“少些言谈,也少些痛楚。”
谢不倾假惺惺地安抚一句。
他指尖再一用力,洁白的玉扇扇面上便喷满了腥红。
死不瞑目的头颅滚落到一边,跪立的身躯也颤巍巍地倒下。
谢不倾的衣襟被喷了满身的红,他有些厌弃地将掌中玉扇丢到一边,满目薄凉地一扫这满林子的血:“再验。若有活口,一个不留。”
他恹恹地回了马车,将身上血衣弃置一边。
其余从龙卫无人敢忤逆于他,唯独奉天敢轻声询问:“大人,寻常有活口一般都带回西厂审问,何以尽灭?”
谢不倾轻笑了一声,牵动胸腹之中低低的痒意,咳了一会儿,然后无谓地将唇角的血丝擦去,哂笑道:“谢家余孽,从无留下审问的必要。问来问去,也不过以为自己背后的谢家何等无辜清白。”
“谢家人,与谢家有关的,便有一口气,就该一个不留。”
谢不倾的手落在自己身侧的佩剑上,轻轻拨弄了下剑穗。
这剑穗柔软,叫他无端想起有人柔顺乖巧的发。
不知她好不好,临近年节,明府那窝子晦气东西是不是又要给她气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