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提小年还好,一提小年,明棠便想起今日这一趟是谢不倾特特让她留出空闲来的。
难不成留出空闲来,当真只是为了作弄她一番?
明棠不大信则个。
她再次打量周遭一眼。
如今入夜了,屋中点了灯火,这屋子便显得更为凄凉破败,灯火照亮的地方愈发显得枯旧,没照亮的地方更是寂寥。
如此阔屋,只有士族能有此规制。
但又这般破败……
上京城之中的士族大多都是多年盘踞,宅院几乎都是百年大宅,一大家子人熙熙攘攘地住在里头,明棠还当真不知上京城有哪家士族没落得连大宅都守不住。
且若此处当真是士族大宅的话,谢不倾带自己来此处又有何用意?同今日的小年可有干系?
这念头在心中过了过,明棠又隐隐约约好似记得自己曾有此疑惑,正欲深想片刻,谢不倾便已然回来了。
他手里头带了个食盒,放到明棠面前的桌案上:“本督叫他们去灶台上热燕窝了,这是你素来爱用的春水包,你且用两个垫垫肚子先。”
明棠打开食盒,见这春水包还热乎着,有些微讶。
明府的春水包做的不错,她有时确实会多用两个,谢不倾难不成还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
她不过思索这刹那,谢不倾见她低头看着,以为她这矜贵娇气鬼儿是不会自己破春水包,便拿了一边的玉箸来,亲手破了一个,以手护着撷到她唇边,有些无奈地轻笑道:“明世子这般矜贵,连春水包都不会自己破,也难怪带着个使女伺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