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宛如他指尖紧绷的琴弦,轻拢慢捻抹复挑,嘈嘈切切错杂弹,腻颈凝酥白,轻衫淡粉红。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棉雨膏。
轻惜轻怜转唧口留,雨散云收眉儿皱。
许多细碎的诗词在谢不倾脑海之中转了那么一瞬,待到潮起潮落之巅时,他低声叹:“何时不教云雨,略下巫峰。”
明棠的耳边都是自己汗涔涔的心跳声,乍然听他这般一句,半晌才回过神来,脸儿刹那通红无比。
她用力一推他,带着几分软绵绵的羞恼:“不许说!”
谢不倾挨她这花拳绣腿,不痛不痒,反而将她的手捉住,从指尖开始含吻,低哑地笑:“明世子不是言及自己从未读过几本书,不知其意,怎么不让说?”
明棠瞧不见他的神色,可他如此这般动作,更叫她心中一紧。
这厢才云销雨霁,从云端而落,他怎生又起了兴头?
只可惜在这事儿上明棠从无任何退缩之地,谢不倾攻城伐地,要了又要,她也没一点儿法子。
后来迷迷蒙蒙地想起谢不倾那一句“不教云雨,略下巫峰”,明棠也不可自抑地想起另外一句。
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先贤之词,果然字字精辟,而她受难,只能轻含泪眼,无语凝噎。
待谢不倾终于勉强满意,解开蒙眼的黑布与束手的发带,一面揉弄她绵软无力的手,一面细细为她擦汗穿衣时,明棠懵懵然的脑海之中才猛然想起外头的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