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轻的神色微微有些复杂,却还是点了头。
这话终于引得谢不倾抬了眼。
魏轻静静打量谢不倾面上神情,瞧不出一丝喜怒,经不住又问:“您如今……还打算用那法子解毒?”
谢不倾不曾答,神色间似乎染上难言的风霜,只伸出了手:“药引。”
魏轻苦哈哈地从怀中取出了另外一只玉盒,放进谢不倾掌心。
谢不倾将玉盒打开,瞧见里头莹润有光的几颗药丸。
魏轻仍在絮絮叨叨:“大人,芮姬说了,难得遇见体质合适的药人,养药宜早不宜迟。但若真用那法子,便回不了头,被养药取血之人必是活不了了。纵使能活,也续不了几年的命了,您要想好。”
“聒噪。”谢不倾将玉盒“哒”地一下阖上,却没有叫魏轻拿走。
魏轻也算跟了谢不倾这许多年,虽见他面上神情无一丝变化,却已敏锐地察觉出气氛不对,晓得自己不应久留,便速速离去了。
外头候着替他牵马的小厮见他出来,乐颠颠问起他要去哪,他便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道:“才见完个世上最没有心的人,我这心里头也心有戚戚,打算去明府看看宓娘,暖暖心窝子,你回去叫府里不必备我的饭了。”
那小厮悄悄在腹诽,自家世子斗嘴都斗不过明大娘子,怕是被气暖的心窝子,自己也任劳任怨地先回景王府了。
而谢不倾负手立于沧海楼上,手中紧紧地握着那装着药引的玉盒,看着魏轻欢快地往明府去的背影,神色寂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