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闻言,眼中不免漫出阴霾来——好一个最重宫闱规矩,好一个宽和!
满宫之中,恐怕最不重宫闱规矩的人便是他的好母后了!
她那宫中,又何止一个乌烟瘴气可言?
如此一来,好心情尽数烟消云散。
小皇帝被酒色冲昏了的头脑终于清明几分,又思及谢不倾进宫目的恐怕与他南下一事有关,那事儿才是正事,干脆将明宜筱打发下去。
明宜筱极卑地一路退了下去,待出了御书房,却仍旧有些心惊胆战。
她连声唤自己的随侍宫人,却不想迟迟未有人来,心中正气急那死东西又跑到哪儿偷懒去了,脚下却微微有些滑腻。
低头一看,便瞧见绣鞋上沾了一层殷红血色。
旁边不知是谁说起:“娘娘的宫人胆大包天,竟敢拦着千岁大人,被大人一剑斩了。这也难怪,娘娘都敢这般不知廉耻,下头的宫人又能是什么样子?”
私语窃窃,明宜筱还没从自个儿的宫人已然死了的惊惧之中回过神来,便被这话激得浑身颤抖。
明宜筱欲发作,但在宫中这些时日步履维艰,也好歹学会了隐忍,只一语不发地快步离去,走进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无人提灯引路伺候,明宜筱走得深一脚浅一脚,路上偶尔撞见几个宫人,似乎皆在嘲笑她如今这般狼狈。
明宜筱却不敢多言,只是快步回到自己的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