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倾便又言:“既是如此,若当真这般神术,何以不知究竟是何人暗算本督,反只得出个解药来?”
明棠嗤笑一声:“若真有这本事,帝王家早已让精通紫徽斗术者占完了,又何以落得个断代消亡之结局。再者,我也不过只学个皮毛,全无那等本事,为大人推算这一次,已经是泄露天机,险些算进我这半条小命去,为着我这小着想,日后是再不能算了。”
其实她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打起全部精神,不漏一点儿错处,只为糊弄谢不倾——这厮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可不好糊弄,能叫他信三分,明棠便是赚了。
不过这无论如何也是提了他的醒了,谢不倾何等多智近妖之人,先有防备,又有解药,必能渡过这场难关——那她身为首席功臣,讨个赏也不过分吧?
谢不倾应了一声:“那这般说来,明世子就是心中记挂本督,这样用心,本督很是欣慰。”
“啊对对对,是是是。”明棠背过身去收拾宣纸,甚是敷衍。
却不料她忽然被人搂入怀中,一点儿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的后颈,轻轻落下一个吮吻,引得明棠发痒挣扎:“等本督回来,少不得你的好处。”
他说罢了,便大步离去了。
明棠狠狠一擦后颈,心知谢不倾必是信了。
明棠方才同他说时,他面上毫无变化,呼吸却明显一停。
他统领两厂多年,手腕强硬,必是将身边整得如同铁桶一般,若身边亲卫里当真藏着个叛徒,乃是弥天大祸,亦是他之失察,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定是要出手整治的,再在她这么个小玩物这儿浪费时间便不应当了。
明棠行到窗前,看见谢不倾脚尖轻点,几下便消失在雪幕之中。
她不知心中作何感想,只想着,无论出于何等缘故,只望谢不倾这杀材别死太快,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