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明宜宓跟在一华衣老妇的身后,正进得殿中来。
她仍旧是家常打扮,却丝毫不掩清丽绝伦之色,一进殿中,几乎能与彩灯上的明珠争辉。
而那华衣老妇听了明宜宓的话,转头往明棠处打量一眼。
她鬓边已然生了银丝,一双眼却夹杂着几分锐利,虽是年华不再,却自有一身不可侵犯的威严之势。
明棠立即认出这是端慧大长公主,明宜宓的外祖母,乃是历经三朝的老人,就连当朝杜太后见了她都要唤一句皇姑母。
这倒是明棠两世里皆不曾想明白的一件事,四夫人郭氏出身如此尊贵,怎肯下嫁给明家贵妾所出的庶子?
倒是高老夫人见了长公主,脸色便有些沉沉,正要起身行礼,便被长公主一把按下:“瑞芝,你还病着,便不必行礼了。”
这话说得好似体贴,可明棠怎么都品出些意味深长的哂笑。
只不过无论高老夫人与长公主之间有什么官司,明棠都是要行礼的,她起了身微微躬身:“见过大长公主。”
既然已受了不跪之恩,连陛下都不用跪,这满京城恐怕更无人可受她这一跪,即便是大长公主也一样。她若不管不顾行大礼,反而显得愚昧。
长公主见她如此,眼中有了些欣赏之意,微微颔首:“起来吧,宓儿心里担忧你头回赴宴,特意央着我老婆子带她过来帮衬你,我想着是什么弟弟叫我宓儿这样挂心,你倒确实是个乖觉孩子。”
高老夫人不曾带明宜宓赴宴,明宜宓是进不了宫的,明棠也没想到明宜宓竟这样挂念自己,求到长公主的头上。
“去吧,省的在我老婆子耳边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