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二郎不在府中,更无人在她跟前提起其生母裴氏,高老夫人都快忘了此人是谁,如今乍然听闻,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还记得裴氏在她身边伺候的时候是个何等乖顺之人,这么个人,怎么如今发了癫了?
更何况,她原不想将明二郎接回来的,虽说这十几年过去,她仍旧不敢赌他身上的煞气是否消减了。
是二儿媳说起明二郎渐大,早到了定亲的年纪,若是再不接回来,恐怕于明府声明有碍;又说起她已经托娘家花重金求了一尊大慈悲寺开过光的佛像回来,定能压住明二郎的煞气,她这才点了头,让二夫人将他接回来。
怎么好好的一桩好事儿,又闹成这般!?
她原是不信天命的,可如今明二郎一回来,又出这般乱子,她到底有些惴惴,疑起是不是明二郎身上的煞气作祟,当真动了将他再送回去的心思。
只是人已经接回来了,怎可能又立即送走,没得遭人戳脊梁骨!
高老夫人的头一跳跳地痛,忍不住将茶往叶夫人的手中一放:“什么缘故,可查了没有?”
因情急动作快,半盏茶都打翻在叶夫人的掌心,烫得她颤了一下,却不敢动作。
那上来禀告的下人大气不敢出,连声说道:“三夫人已然问过了,说是裴阿姨因体虚,一直在二夫人的后院之中养病,且裴阿姨因思子过度,渐渐有了些疯迷之症。二夫人怕这样的消息扰了老夫人耳朵,便不曾禀告,只是一直拘在院子里养着,不让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