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笑笑不做声。
她自然不是什么良善人,救她不过是因双采身上确有大运道。
只是这运道还得再往后些时日,不如先将她讨到身边来伺候,一来可盯着她,二来也不必叫高老夫人白得好处。
主仆二人在花园子里散步,待行至幽静处,忽而听得几个小娘子凑在一起说话的声音,还有人在呜呜咽咽地哭。
那哭得当真肝肠寸断,抽噎声时不时响起:“若敏姊姊,我良弟虽是庶出,可难得的孝顺聪敏,母亲一直将他当作亲儿教养,我对他亦十分看顾,只盼着他好好长大,撑起咱们二房的门楣来,谁曾想——谁曾想竟叫那阉人手下的狗给杀了!”
明棠一听便知,这抽噎的是二房的嫡女,明二娘子,明宜筱。
她口中的良弟,正是昨日出言不逊,被锦衣卫一刀挑飞的明四郎明以良。
至于她口中的“若敏姊姊”,明棠有些耳熟,却并不记得明府之中有叫这闺名的女郎。
那“若敏”亦有些不忍,悲愤道:“阉党作乱,连士族子嗣亦随意打杀,只因冒犯了一件太监赐下来的衣裳?”
明宜筱大哭:“正是如此!那明棠才接回家来,竟就与阉人勾结,害死了我良弟,又气得祖母头风发作,先前我听下人说她生下来便是男生女相,克死了大伯与大伯娘,连自己的妹妹都克死了,我还不信,如今我终于信了!”
鸣琴闻言,气得双眼冒火,便要上去理论,倒是明棠好整以暇地听着,还拉住了鸣琴,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