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椿说的时间是什么, 下意识地便露出了一副疑惑表情。椿的神色平静,看上去没有任何焦急的情绪,他淡然开口,说想问什么都是可以问的。
我摇摇头, 表示自己暂时没有什么好问的。我想问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可能是因为问题太多, 堆在一起就不想再开口问了。
“……好的。”
椿应声,随后他拿出了手边那个黑色袋子里的东西放到我面前,神色自然,“需要我帮忙还是你自己来?”
我看了眼摆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我不太清楚它具体是拿来做什么的,但看起来有点像是控制行动的一种绑带。这个东西?我回忆来了一下, 我好像……在那种描述精神病院的电影里面见过。
这是把我当成精神病了吗?还是说接下来要做什么, 怕我要挣扎?
我搞不懂, 但心中没有半分恐惧的情绪。
“你来吧。”我回答, 突然觉得自己的语气也是平静的可怕。
这分明不像我会做的事情, 如果换做是之前的我,面对未知的情况肯定是下意识地拒绝或者是反抗, 如今, 为什么我会这么坦然地接受了呢?
我不想去思考这样的问题, 任由椿在我的手腕和脚腕的地方绑上那些绑带。随后,我看到他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针管, 向外推了推空气, 仍旧用着那副熟悉的语气在陈述实情, “接下来的经历并不会轻松, 睡过去的话,你应该能减轻一些痛苦。”
我没有回答,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眼神放空,在心中继续数起没有数完的数。
59999、60000、60001……
我的意识开始有些恍惚,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数字好像是数到了60107,但我觉得应该是因为刚刚在途中打起了瞌睡,以至于我对数字的掌握有了一些偏差。
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在那个空旷的房间里了,这是一条雪白的走廊,颇有些后现代艺术的装修风格,墙体用了某种涂料,看上去有点动物巢穴的味道。不过这里倒也没有过于阴暗,两边按照某种规律摆了些照明灯,相隔一段距离都有着封满细密栏杆的窗户,外面仍旧是一片明亮,树木枝繁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