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于这事我也听说过一点,那个管家和西索的对决,似乎和揍敌客家的利益无关。
到底还是冷血冷静的家族啊。
可他的女儿却不甘心这么算了,她是这个血雨腥风的地下世界的编外人员,说白了,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女孩为父报仇委身仇人,多么狗血的故事。
当然和她一样,我这些日子的经历也算得上是另外一个狗血的故事。
不过我还是有些意外这女人居然能和西索领证结婚,作为一个普通人,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神仙方式。
那个叫薇薰的女人也不隐瞒,直接就和‘我’说了。她说她是一个演员,天生自带的能力,她自己管这个能力叫「娜莎茜的亡灵」,娜莎茜是她非常崇拜的中世纪的女演员,演技足以以假乱真。
她用了一点点的手段制造了机遇,然后渐渐地认识了西索,当然薇薰强调,一个人无论演技再精妙,如果她只为了演而演,那她肯定还是会被人识破,所谓真正的演技,就是骗过自己。
我明白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白了,这场爱情复仇记,她不光走肾,还走了心。
她爱西索。
不过她本人却不肯承认。
‘我’以她为人质,在她那住了下来,也许是这时的我觉得,只要我待在那,西索总有一天会现身。
作为枕边人她给西索下了毒,非常非常慢的那种,同时她把这种毒也下到了自己的食物当中,所以西索根本察觉不出来。
那个我等不到他被毒死,只想等他现身时就给他捅死,毕竟我现在的能力算是我自己加上白觉的,毁天灭地倒是没有,但是‘我’觉得自己可以杀了他。
此时此刻。
两个孕妇在一种无比诡异又和谐的氛围里,每天待在一栋有大落地窗的房子里。晒太阳,摆弄花,收拾屋子,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人,意识中的我看着一幕幕突然想起了和侠客看过的电影,叫「等待戈尔巴多」,等着一个连是否存在都不确定的人。
我觉得那个我是享受这种过程的,我之前就说过我一直觉得自己缺爱,而这个女人此时展现出来的一点点关爱,仿佛成为了压垮‘我’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个我每天承受着比我自己多出九倍的梦魇,我和那个我的感觉并不是所有都共享,我无法分担那个我此时的痛苦,却看着现在的自己每天被梦魇折磨得不成样子,倍感痛心。
我还真他妈的惨。我不禁感慨。
所以我醒过来之后应该干什么?当然是吸取教训,绝对不要吃老家伙和老太婆。
不过还好此时有那个女人在,她安慰着那个我,也关心着那个我,所以那个我此时还没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我觉得‘我’和她的关系,既是仇人又是同盟,我估计那个我应该是永远也杀不了她了。
我看着那个我和西索女人的日常生活,突然有了一个愿望:如果有一天我老了快死了,我也想过着这种普通的生活,有个海边的屋子,可以晒太阳,我要种上满院子的花,吹海风听潮声,看日升日落,静静等待死亡。
那个我曾和薇薰谈过小孩子的事。
“有没有想好小宝宝叫什么?”薇薰问那个我,她此时正摆弄着小孩子的衣服,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有不到两个月就生产了,远比那个我要早很多,“叫凡。”那个我说,“小孩她父亲起的。”
“是个好名字。”她称赞,脸上却难掩同情和落寞,她略微知道一些我的事,她知道西索杀了我男友,不过却以为老家伙和侠客是一个人,她认为这孩子是侠客的,那个我也懒得和她解释,直接就默认了。
“你的小孩呢。名字有没有想好?”那个我也问她。
“阿迈尔。”薇薰笑了笑,“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合适,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地长大。”她轻轻摸了一下肚子,一脸慈爱,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十分幸福的母亲形象。
……
然而很可惜她却没办法亲眼看到自己的小孩长大成人,在那之后又过了一些日子,薇薰有一天突然阵痛,‘我’赶忙给私人医生打电话,等医生到了时候薇薰的身下已经流了一大摊血。
‘我’没有过给人接生的经验,此时也是手忙脚乱,这段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后来,薇薰终于把小孩生了下来,是个男孩,小小的皱皱的,虽然不太明显但也能看出来是红发,那应该就是像西索,也不知道长相像不像他,我在意识中看着这个小孩,觉得新生的小孩长得好像也都差不多。
薇薰在生下小孩不久就死了,她本身因为毒药的事身体就不大好,加上生阿迈尔的时候有些早产,生了这孩子耗费了她大半的精力,身体虚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即使这样她仍旧坚持给小孩喂了一次奶,阿迈尔在她身边安静地睡着,薇薰也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一般,‘我’摸了下她的动脉,知道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