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反悔,直接抢在他前面说道。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侠客的钱也是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这么说不等着挨宰呢吗?啊啊,早知道讲讲价了。
京听了我的话眯着眼睛笑得更欢,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那想什么,只见这男人晃了晃手指,“这位小姐,不是钱的事。我的能力叫「画骨」,可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这能力带给你的,终归只是一副空皮囊。”
……
我和侠客交往不久的时候,曾听他讲过这么一个故事:是夜雨,寒风起,男人夜宿荒郊,入夜来一美女,芙蓉骨,薄樱面,暗生情愫,逞一时的风流快活。转天日上三竿,才发现抱着的哪里是什么女子,分明是白骨画了美女的皮。
我估计他本意是想我听完之后扑进他怀里求抱抱,很可惜我不是什么正常的软萌妹子,又没有太多的恋爱经验,没想到这时候应该考虑一下男友脆弱的小心灵,放下酒杯直接来了一句,“卧槽这什么玩意也不是通用语啊文绉绉的我听不懂。”
结果留下侠客一脸尴尬地又细细给我解释了一遍,听完他的解释,我应道,“侠客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侠客不说话,石化了。我仿佛听到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今天的我仍旧是一个年轻貌美的钢铁直女呢
呵呵。
后来我回想起这事,只能不断给自己催眠,那天我一定是喝酒喝懵逼了。
回想到这,我睁开眼看着镜中银发及腰的女人,我看着她仿佛雪染月华般的银白色长发,看着她幽深的紫红色眼睛,心中感叹真所谓是易画美人皮,难画美人骨。
就像京说的,无论是白覚的神态、气质,更甚至说是能力,我什么都没有。可这是我能想到的接近西索最快也是最好的方式,以西索他的老道,一个陌生的念能力者,即使是女性,想要接近他也是相当困难,而如果我顶着自己这张让他讨厌的脸,想接近他则是难上加难。
我把手放在胸口长出一口气,想缓解自己的「恐惧」和「不安」。
之后要做的一切,对我来说,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我能不能成功接近西索,并杀了他,这都是一个空白,想到这儿,我觉得自己在这些感觉之外又加上了一份深深的疲惫以及无比的低落。
这时候蓝猫默默走了过来,他握住了我的手。
这个男孩子的手并不大,却是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一份柔软。我感受着从他手中传来的温暖,忽然觉得心中踏实不少,多了一点依靠。矫情点说,我之前是从不相信什么亲情的,可这个时候,我仿佛明白了什么是家人。
曾经是侠客把我慢慢变成了「人」。他解放了我,同时也囚禁了我。
想到侠客,我心中又是一紧。
我这个人经常会意气用事,只要想什么就得去做什么。如果侠客在的话,他绝对不会让我去杀西索,毕竟无论是我还是侠客,都打不过他,去了只会白白送死。
可是我不甘心。
毕竟救活侠客的事遥遥无期,没有什么头绪。我当时就想,即使这个计划失败,被他杀了,那我和侠客一起死了,终究也是个好结局的。
但我不知道,这样一个念头,对我今后的命运,竟有着天翻地覆的一个转变。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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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又刷了卡,在这个男人这儿多住了一天。
在这一天一夜之内,我拼命的让自己回想起和白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生怕漏掉一个细节,会成为日后致命的因素。其实我这么做也是冒着相当大的风险,我虽然了解白觉,但我不可能掌握她的记忆,如果一旦西索问了什么只有他俩才知道的事,那么我的犹豫会直接让我露出破绽。所以我不能选择一个只有我俩单独相处的地方,我要想办法让他产生一种激动的想法,而这种想法会让他没时间顾及我的真假。
我本不想把蓝猫牵扯进来,但考虑到他是我计划中的重要一节,只能在心中说一句对不住了。蓝猫本人倒是没反对,痛快的点头答应。
我和蓝猫详细的制定了计划,并且约定了几个行动的暗号。
在这期间,京并没有打扰我,他给了我们充分的准备和休息时间,只是在临走的时候,京亲自过来送给我一个剪纸的蓝蝴蝶。纸很平常,可剪纸人的手艺不是一般的漂亮。我谢过他,心中隐约也知道眼前这个黑发的男人并不简单,他根本不像个普通的市侩商人。
“京先生,你听过「逆天改命」么。”我打开门准备出去,就在快要迈过门槛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这么一个词,于是我停下脚步,回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