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司闭上眼细细回想,他通常不会主动去回忆那一年的事情,那对他来说是糟糕透顶的一年。
飞鸟司对那一年的记忆只由几个片段组成。
摔倒的外公、在病床上没了呼吸的外婆、黑白的灵堂、门后父母的推诿……
抚养他的外公外婆相继去世,葬礼后,忙碌父母互相推诿不愿意照顾他,最终把他扔进了寄宿学校,又各自飞向他们的世界。
听到父母的对话后,他难过地跑到了外公外婆的墓地,哭久了就趴在墓碑前的石头睡着了,最后被巡逻的墓园管理人送回去。
然而,回去之后他才发现,他的父母根本没发现他离开了那么久。
他们似是心虚,也没有斥责他,感谢了管理人,之后就把他送进了住宿学校。
对飞鸟司来说,他情愿那时候父母骂他一顿,也比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要好。
飞鸟司不喜欢住宿学校。
他还记得入学的第一天,看到舍友的父母在帮忙铺床,还带了特产分给其他人,希望大家照顾一下他们的孩子。
那样简简单单的一幕,他却记忆深刻。
他还记得他们收拾完行李后见时间还早,一家三口一起去吃了校门口的火锅。
只有他这里冷冷清清的。
手机里,父母发消息说给了宿管一笔钱,平日里有什么事直接找宿管就好,有什么要家长签字的,也找宿管签。
连一通电话,一句是否适应宿舍的问候都没有,就好像怕他哭诉不想住校似的。
一个人收拾完行李,飞鸟司也去了那家火锅店,独自一个人品尝,但他却觉得一点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