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调查不力让横滨方面蒙受了的压力,如今犯人死了,他们当然要借题发挥好好挽回风评。意外走火?为了塑造英勇的形象,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提,一定谁得是主动击毙才能显出决断力。
无法阻止报纸刊登的村濑刑警给飞鸟司发过预警讯息,然而与外界失去联系的飞鸟司对此毫不知情。
在他眼中,这份报纸意味着警方也调查确认是他自己开的枪。
他之前的的确确是篡改了自己的记忆,所谓走火都是他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在他脑海深处,最后一根丝线也崩断了。
飞鸟司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凌乱的紫发垂落,眼里没有任何光彩,神情空白,他就像被人和旧家具一起遗弃的人偶。
费奥多尔神色怜惜,摸着他的发顶,为他压制痛苦的情绪。
这一次,飞鸟司握住他的手臂,脆弱的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希望他能停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一旦这只手拿开,他就要面临又没死去的失落和空虚,他沉溺于那片刻宁静之中。
费奥多尔满足了他的任性,直到他精神有所舒缓,许久后才收回手,哄着飞鸟司乖乖吃下退烧药。
只要他不离开,说什么飞鸟司都会答应。
果戈里目睹了一切,他看着这个鸟笼般的地下室,敛起笑意问了飞鸟司一个问题。
“你是被陀思关起来了吗?”
飞鸟司歪歪头,眼神空洞地望着他,不解道:“没有啊,陀思先生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他没有限制我的自由,是他收留了我,我是自愿留在他身边的。”
他还重新握起费奥多尔的手,担心对方在他昏睡后悄然离去,这次选择十指相扣的牵手方式,紧紧地把自己锁在了费奥多尔身边。
他向果戈里展示这个亲密的姿势,扬起空无一物的笑容说:“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