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司独自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前方有孩子在玩皮球,本应充斥着嬉笑的声音,但他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他的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皮球敲击地面的声音闯入他的耳中,一声一声震耳欲聋,渐渐变成了枪声。

他捂住耳朵不想听,可那声音越想越响,越来越近,到最后,就像是在自己耳畔炸响,把他拉回了开枪的记忆里。

忽地,那声音消失了。

孩子的皮球脱手了,皮球一路滚啊滚,停在了他的脚边。

鲜红的颜色就像是一路流淌过来的鲜血。

孩子跑了过来,胆怯地看着他,张嘴说了什么。

向来具有亲和力、挂着温柔笑意的飞鸟司,此时一言不发,阴郁地坐在那里,灿金色眼睛此时黯淡无光,眼神空洞虚无。

连往常最喜欢他的孩子们都不敢靠近他。

飞鸟司听不见,不过想必对方是来要皮球的。

他弯下腰,双手握紧了皮球,小心翼翼地递给孩子。

孩子抱住皮球,飞速说了什么离开了。

飞鸟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愣神,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握过鲜红的皮球后,兴许是视觉残留的作用,他又冒出了自己满手鲜血的幻觉。

寂静的世界此时出现了新的声音。

是哗啦啦的水声。

飞鸟司望过去,那声音来自公园的喷泉,声音清晰到他无法忽视。

水……喷泉的水池看起来很深。

他需要清洗满是鲜血的手,以及满是罪孽的他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