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司感觉自己两只手臂被人粗暴地用力往后一扯,耳朵被震得嗡嗡响,一枚金属弹壳手里的枪支被抛出,鼻子闻到了骤然出现的浓郁硝烟味。

发生了什么?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开枪了?

不,他根本没有把手指放到扳机上!

前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听到声音的飞鸟司机械般抬眼望去,眼里映入一片刺目的红。

刚才的帽子男躺在地上,他胸口开了个洞,正汩汩向外流血,鲜红的血在水泥地上,像一窝艳丽的蛇,蜿蜒着向他爬来,汇聚在飞鸟司脚边。

飞鸟司木木地看着这一切。

大脑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幕,像个老旧卡顿的电脑,逐字逐句地分析眼前的一切。

好多血……

他死了?

自己开了枪?

我杀了他?

飞鸟司定定地站在那里,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建筑物的阴影笼罩着他,昔日璀璨的灿金色眼睛像在炉灰里滚了一圈,看不见任何光彩。

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丝毫活人的感觉,如同一具站立的尸体。

唯有他的脑中不断运行着一条无法理解的消息。

——我杀了他?

——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