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胸腔也轻微震颤,声音就像环绕音一样钻进飞鸟司耳中。

恢复了最糟糕的记忆,条野采菊知道他今晚不可能睡一个好觉,若是有人陪着,兴许还好一点,能哄他睡一会儿,苗头不对就及时打断他的梦魇。

飞鸟司没说话。

条野采菊怕他多想,补充说:“我只是担心您的状况。”

“不是的!”飞鸟司连忙辩解,“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知道条野先生不会对我做什么。”

那可不一定。

很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是个恶人的条野采菊心想,他不至于违背飞鸟司的意愿做什么,但要是你情我愿的话会怎样就不知道了,能把他注意力转移走也挺好。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条野先生对我这么好。”明明演给系统看的戏已经结束了。

“好?”条野采菊笑了,“这个问题应该问您才对。”

他嘴上敬语一点不落,其实是个很恶劣的人,脑子里有很多欺负飞鸟司的念头,和“好”这个形容一点也不沾边。

最开始的时候,他猜到了一些隐情,却是抱着玩弄的心态允许飞鸟司对他的追求,顺带嘲笑那群单身狗队友。

条野采菊没觉得飞鸟司能坚持多久,甚至嘲笑他的眼光,挑到他这个恶劣的家伙,飞鸟司简直是祸不单行。

可飞鸟司一直在对他好,不怕他的冷嘲热讽,不畏惧他恶劣的性格,每次都会为他的疼痛感同身受地难受,趴在床边守到他好起来,还学了伤口处理和换药,手法比医师更好。

那样温温柔柔一团和气的人,却会因为他不好好处理伤口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