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她一边慢慢接近了哈利。

“别发扬风格了,”哈利愣了愣,想要伸手去推一推她,“你快去吧,我们俩在这里拖拖拉拉的浪费时间,要是因此被克鲁姆或者芙蓉赶上来抢走了冠军,那才是真的可惜呢,更何况——”

哈利还想再接着说些什么,但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双绿色的眼睛就因为过度的震惊而瞪大了。

只见面前原本一脸平和的笑容的弗兰切斯卡突然暴起,猛地向他冲了过来,趁着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一下子扣住了他的后脑勺,然后狠狠地将一瓶粘稠的、味道古怪的药剂灌进了他的喉咙里。

立刻,哈利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开始翻腾起来,仿佛他刚才吞下的不是一瓶魔药而是几条活蛇,再接着便是一种可怕的、正在熔化般的感觉,仿佛他浑身的皮肤都像滚热的蜡一样泛起气泡——一种剧烈的疼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在一片震惊和剧痛中试图喘息着表达自己的疑惑,但哈利还没来得及说出些什么,便被弗兰切斯卡敲晕了过去。

在昏过去之前,哈利依稀看见弗兰切斯卡从他的头上拔下了一根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第76章 复活

这是一片黑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

墓园的右侧一棵高大的红豆杉后面能隐隐看见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轮廓,左侧则是一座小山岗,山坡上有一所精致的、弗兰切斯卡十分熟悉的老房子。

这里是小汉格顿的墓地,周围阴森森的。弗兰切斯卡被捆绑在其中一座无名的墓碑上,离她不远的位置,虫尾巴彼得佩迪鲁正呼哧呼哧地围着一口盛满了水的坩埚煮着些什么东西。

坩埚里的液体似乎热得很快,虫尾巴点燃火焰没多久,它的表面就不仅开始沸腾,而且迸射出火花,像烧着了一样。

蒸气越来越浓,让照看火苗的虫尾巴的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了——现在整个水面都闪动着火花,好像缀满钻石一样。

“烧好了,主人。”他低声说道。

“就算现在……”一个冷酷的声音从虫尾巴怀里的包裹中响起:那东西外形似是一个蜷缩的婴儿,它没有毛发,身上仿佛长着鳞片,皮色暗暗的、红红的,像受了伤的嫩肉。最恐怖的是他的脸——那是一张扁平的蛇脸,上面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红眼睛。

尽管早就有所猜测,但弗兰切斯卡还是应景地惊呼了一声。

虫尾巴将那包东西放进坩埚,随着一阵嘶嘶声,它沉了下去。接着,他举起魔杖,闭上眼睛,颤动着声音,好像吓得神经错乱了一般开始说话:“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弗兰切斯卡脚下的坟墓裂开了,一小缕灰色的东西应虫尾巴的召唤升到了空中,轻轻落进坩埚里。钻石般的液面破裂了,嘶嘶作响,火花四溅,液体变成了鲜艳的蓝色。

说实话,即便是曾经看过书、看过电影,今天之前也曾无数次想象现在这个场景,但这场复活仪式的诡异与阴森还是让弗兰切斯卡感到有些震撼。她一面感叹,一面用余光扫向另一边还在闪着光的火焰杯:火焰杯的旁边好像是空无一物,但只有弗兰切斯卡知道,真正的哈利正被隐形衣遮盖着昏迷在那里。

要是真正的小哈利被捆在这里,这会儿该有多么惊恐啊……她默默地想着。

是的,“真正的哈利”——此时的弗兰切斯卡正顶着哈利波特的脸被绑在老里德尔的墓碑上,而如果有人这时候掀开隐形衣,他会发现,那下面昏迷的人正披着一件女式巫师袍,长着弗兰切斯卡泰恩的脸。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仪式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仇-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

彼得佩迪鲁举着匕首,颤抖着走了过来。弗兰切斯卡做出了一副奋力挣扎的抗拒模样,但匕首尖刺还是扎进了她的臂弯,鲜血顺着撕破的袍袖淌下,流进了他手中的小玻璃瓶里。

他拿着“哈利”的血摇摇晃晃地走向坩埚,把它倒了进去,接着便是一段令人窒息的等待时间——但虫尾巴不知道的是,那个被捆在一旁的家伙其实比他更担心药剂不能成功。

斯内普教授曾经认真地研究过这个从小巴蒂口中拷问出的配方,他认为其中“仇敌的血”理论上可以用任何一个曾经与复活者为敌且对其饱含恨意的人的血液代替,因此此时弗兰切斯卡的血液应该一样能够行得通——不过理论终究是理论,再加上弗兰切斯卡的“被迫献出”其实被迫的并不完全,因此能不能起效,连她自己都不能完全拿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