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良久无声。
青岩也只得这么叩首伏地跪着,跪的背脊僵硬,两腿酸麻,王太后却也还是没有叫他起来。
王太后道:“哀家早听说过,你是当年商有鉴亲自调|教的,他亲自破格提了你从御马监进养心殿伺候皇帝,又收了你做徒弟,后来皇帝遣你去了楚儿身边伺候,你一伺候就是七年,楚儿出了宫,你便回了养心殿,罕沙六部叛乱,你毛遂自荐做了监军太监,立了大功,回来便得了皇帝重用,进了司礼监,如今你师父老了,你更是摇身一变,成了皇帝身边头一等得用的人了,哀家说得对不对?”
青岩听她把自己经历如此如数家珍,背后却是起了冷汗。
只能仍伏地跪着,恭声道:“是……太后娘娘说得不错,圣眷恩隆,小的……”
王太后却淡淡道:“哀家不是皇帝,不吃这一套,这些话,你留着回去跟皇帝说吧,哀家不爱听。”
青岩一哽,只得住了嘴。
“你确实是个有本事、有胆魄的,无怪皇帝重用你。”王太后道,“只是年纪太轻,到底是眼皮子浅了些,只知道为了讨好皇帝,一味纵着皇帝胡来,才致皇帝伤了身子,皇帝不责罚你,哀家却不能不教训你,否则你如今已经是皇帝身边的头领内侍,连你都不懂事,皇帝身边以后还有谁懂事?”
“桂顺,拖下去,打十大板。”
一个身圆力壮的老内侍道:“是。”
青岩就这么被架出了慈安宫正殿,在殿门前被那老内侍按在春凳上,那内侍道:“谢公公,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