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顿了顿,又道:“……为什么是你?”
只是后半这半句,声音却已经轻的只有他自己听得到了。
闻楚心道:还好,倒是还能认得人。
眉头却不自觉皱得更深了几分,他不答青岩的话,只是要搀他进屋,哪知青岩脚步虚浮,走不了两步,便似要从闻楚肩上滑下去,闻楚干脆把他打横抱起,进了内间,将他放在床上。
他本欲走出门去,叫人进来伺候青岩洗漱更衣,可转念一想,青岩一贯好强,这副狼狈模样,只怕不愿叫旁人瞧见,便又把踏出去了一半的左腿收了回来。
倒是隔壁大约听见了声响,不敢贸然进来,在窗外走廊上叩了叩窗檐,有人轻声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要小人们伺候的么?”
闻楚听出这声音是那名叫红雀的少年,却忽然想起这少年平素看青岩的眼神,牙关微微一紧,面无表情道:“无妨,不必你伺候什么,去打一盆水来即可。”
外头少年声音一顿,继而道:“是。”
很快红雀打了水回来,闻楚开了房门让他将水盆放在架子上,才道:“好了,你回去吧。”
红雀垂着头道:“是。”
余光却有意无意的往屏风掩着的内间扫了扫,然而视线终究无法越过那道屏风,也不敢违抗闻楚的命令,躬身退出去了。
闻楚关了门,取了帕子洗干净,又回到里间,却见床上的青岩闭了目,似乎已经陷入浅眠。
他弯下腰替青岩把脸上泪痕轻轻擦干净,又替他脱了鞋袜,这才在床边坐下,看着青岩的睡颜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