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笑了笑,道:“二爷不必如此客气,若不嫌弃,唤我青岩便可,我今日约二爷见面一叙,只为私事,并非公子吩咐,二爷不必紧张。”
汪二哥知道他话里的“公子”,说的便是七皇子,哪里敢真唤他的名字?
他早发觉就连七皇子,亦甚少直呼眼前这位谢内官的名讳,言语之间,似对此人颇为倚重,自己不过一介江湖草莽,又哪敢轻慢得罪了人家?
心中有了主意,便眼珠一转,笑道:“汪某痴长几岁,既如此,不知可否斗胆叫一句谢贤弟?”
青岩一怔,随即笑道:“二爷既不嫌弃我这阉人骨头轻贱,有何不可?”
汪二爷倒了杯酒,道:“诶——贤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人的命,天注定,做什么也不是咱们自己能选的,再说了这世间人分万种行当,可在我汪二眼中,却没什么高低贵贱,除了你家公子那样的贵人,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为了讨口生计?有什么贱不贱的?”
“其实汪某与你们这些宫中的内官,倒是颇有几分缘分,从前我有一旧友,也是宫中内官,说来也巧,他与你年岁差不多,又都姓谢,当初我在江上见到贤弟,还疑心你与他是不是本家呢!”
青岩心中一动,面上却微讶道:“哦?还有这等巧事,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汪二哥叹了一声,道:“他不告而别,我却也不知他如今人在哪里。”
多的却不提了。
青岩心知他是碍于当初截了朝廷的通缉犯,这才不敢多说,这倒也正合他意,自然不会追究,只笑道:“二哥是至情至性侠义中人,交的朋友想来亦复如是,不必担心,想必二哥那位朋友,如今正不知在何处潇洒人间呢。”
汪二哥闻言展颜道:“贤弟说话好生痛快爽利,我亦盼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