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站起身来出了门,把姓何的喊了回来,这才道:“我要赎这个孩子的身。”
他此言一出,方才那十几个少年都怔在原地,有几个微露悔意的,不过倒也不是特别后悔的样子,毕竟留在馆里也是伺候男人、被赎出去也是伺候男人,区别倒也不大。
唯有头个回答的绯衣少年,不知怎得竟忽然扑上来抱住了青岩的裤腿,哭求道:“奴也肯伺候男人的,奴也喜欢的,方才不知客人是此意,若是往后是伺候客人,奴心里是愿意的!一定结草衔环报答客人赎身之恩,求求客人,就把奴和蔓郎一并赎走了吧!”
那姓何的见状蹙眉,斥道:“成什么样子!还不站起来!”
绯衣少年却疯魔了一般无论如何也不肯起身,姓何的道:“怎么着?见着个好心面嫩的客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人家没挑中,不愿收你,你还死乞白咧的,哭也不知道哭的好看些,鼻涕眼泪的平白给我丢人,你还要不要点脸子了?我看你是近来日子过得太舒服,欠收拾了是不是?”
语罢一拍手,门外便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龟公,一左一右架住那少年,便要拖他出去,青岩看得皱起眉头,终于还是没忍住拦住了他们,道:“慢着!”
那姓何的笑了笑,抬眸道:“怎么,客人动了恻隐之心了?”
青岩淡淡看他一眼,却不回答,只低头看着被架住的绯衣少年,道:“你方才说的是真心话吗?”
那少年脸上泪水已经乱了脂粉,哭的花猫一般,倒是也难掩俊秀颜色,点头如捣蒜般哭泣着道:“是的,是的,求求客人赎我吧,我真的肯的!”
青岩沉吟片刻,道:“那就连他一起吧。”
姓何的这才笑着摆了摆手,于是后面的龟公松了人退下去,他道:“客人只选出这么两个么,要不要我再换一批来?”
青岩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