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加重力道按着他的胸口,一向淡漠冷冽的声调此时却变得焦躁急促:“哪里疼,怎么疼。”

沈伽黎斜斜瞅着他,良久,虚弱地叹了口气。

别说,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说话,怎么疼法?”南流景声音陡然抬高八度。

前座李叔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少爷,沈先生这是逗您玩呢,还看不出来?”

南流景怔了怔,缓缓放开手。

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演,可自己却在得知他有心脏病史之后,第一次上了他的当。

丢了面子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但他不能对沈伽黎发火,只好将炮火转移到前座李叔:

“不是说让你看好他,退烧了没就把人带出来。”

李叔并不认为少爷是真的在责怪他,于是笑道:

“沈先生是关心您,执意要来找您。”

李叔明白,纵使天塌下来也不愿与床铺分离的沈伽黎虽以“要吃南流景煮的南瓜粥”为托词执意要来找少爷,无非是因为自己那句“少爷在结婚前不被允许与家人同桌吃饭”,以及“一帮势利眼的大人为了讨主子欢心去愚弄一个六岁孩童”。

因此沈伽黎的执拗并非是因为南瓜粥,而是担心少爷在这边也没人愿意与他同桌吃饭,那些没有良心的大人还会去愚弄他。

李叔脸上克制不住姨母笑。

南流景忽的沉默了,良久,轻声反问沈伽黎:“是这样么?”

沈伽黎倚靠着车窗,声音虚浮无力:“不是,只是想吃南瓜粥。”

“就这么想吃?甚至放弃躺平机会千里迢迢跑到这边。”南流景的声音很轻很轻,挟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