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正院也是黑洞洞的, 主仆几人听到风得草叶乱响, 跟有人拍手差不多,都忍不住搓了搓鸡皮疙瘩。
按说为了主子起夜不害怕, 院子里都该留几盏灯备着, 这么一丝光也不见就骇人了。
如意伸手推杏儿和嬷嬷去开屋子门。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先开了罩房门, 没有人跳起来指着她们的鼻子骂,杏儿这才哆嗦着打开火折子把蜡烛点上。
果然里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再开还是没有, 最后走到正房门跟前,如意和嬷嬷都不约而同地站住了。
这是主母的屋子,里头住着需要她们深深垂下脑袋,把脑门贴在泥土上的尊贵女人。
每天她们都恭恭敬敬地在门上磕三次头,磕得不对还有丫头婆子指正让她们重新磕。
看到这扇门嬷嬷膝盖就有点发软, 更别说去推开,满口念着佛就是不伸手。
如意笑她胆子小,又说等回去给她挂两张菩萨像,有什么怕的?
杏儿年纪轻些, 壮着胆子就要伸手。
嬷嬷眼睛利,眼疾手快地掐了她一把。
这是不让自己过去?
杏儿不知道为什么, 但嬷嬷没必要在这会儿坑她, 她也愣愣地站着不肯挪动。
如意看了一眼不敢造次的两人, 这才自己推开了门。
她看着这扇门都心有余悸, 要是这两个奴才一点儿犹豫没有就敢以下犯上, 那该怕的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