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他身后另一个人探出头,正是他家娘子:“韩柳,如何了?”

来人正是周家管家韩柳,他快步来到车窗边,摇摇头:“阿郎,娘子,学堂还是没开门。某去侧门想要打点,依旧无果,说是山长吩咐一律不得让人进出。”

“这怎么办?”周家娘子一脸焦急,“泽儿已经一晚上未归了,就只范夫子差人送来了一张纸条写着说他闯了祸需在学堂领罚。如今学堂怎么都不放人,难道就任由泽儿在里面受苦不成?”说到后头,周家娘子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周知奇一脸不耐:“这是学堂,并不是牢狱,他能在里头怎么受苦?哭什么,若非你往常这般骄纵,他怎会闯下祸事!”

周家娘子一摔手帕:“周知奇,倘若不是我娘家,你还在等铨选试呢,哪能入朝为官。这么多年了,竟就还是一个小小的太常博士,难道不是你没本事?这回若不是我想了个法子,你能攀上卢家?我告诉你,若是今日泽儿有个什么,我跟你没完!”

又来了,这样的话每回都要念上无数遍。周知奇摔袖下车,气过一阵,也只得叫过韩柳:“泽儿交好的其他家可有人来?”

韩柳一一细数:“某方才瞧见吴家管事也在,还有王家、阮家……”

除了吴家有人在朝,但官职比他还不如,其他家都是些商贾,根本帮不上忙。周知奇只得上车,吩咐道:“去延寿坊一趟。”

听到延寿坊,周家娘子面色好看了许多:“这还差不多,眼下,只有卢家才能救泽儿。对了,要不再去隆庆那边拿些新玩意儿再过去,上回卢小娘子可对玉饰十分喜爱。”

“哪还有空,跑一趟来回,怕是就要关坊门了。”周知奇挥挥手,“走吧!”

马车刚驶出小巷没多久,便摇摇晃晃停下来了。周家娘子柳眉一竖,掀开车帘子:“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