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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神色不变,径直往着阵心坐下,任由团团血线往身上扑缠。传音符用不了,那她就用另一种方式。

左手握住残歌剑刃,直至鲜血从指缝里不断冒出。她凝神闭气,风灵环绕周身竟在阵中强行辟出一条白光。

狂风卷动,殷九的发丝纷扬飘乱与血线交错,而她自己稳坐不动,催起残歌剑如一道雪亮箭矢往上空飞啸而去。

炸裂音悉数落下,碎石飞沙崩得到处都是。

梅河那边正牢牢地盯着她的状况,手不自觉攥的紧紧的,见到阵法毫无损坏便微微放松下来。

“姐姐,这阵是无解的。就算你想找人帮忙从外界毁掉,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像是安慰,又耐心询问道:“或者,你还有最后想说的话,我能帮你转述啊。”

锋利的血线在殷九的鼻梁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眉眼处也平添了几道血痕,她起身,然后抬头看他:“那你倒是进来。”

在杀阵结束前,他自是不可能靠近。

梅河轻轻地叹气:“在姐姐没死之前,我不敢”

阵中凶煞之力倏然大增,血线霎那间扭转成了藤蔓般粗细的绳索,与风刃交缠纠集。

而在其中的灵力与之对比逐渐暗淡低迷,如此消耗谁也顶不住。

没有入杀阵就立刻被绞杀,坚持拖到这么久的,也就是殷九了。

可灵力耗尽枯竭之时,又该怎么办。梅河很期待。

衣袖被割得破烂不堪,碎布在猎猎风中飘荡。血绳顺着殷九的发丝向下勾住她的脖颈,更多的黑煞之气从底部试图往上攻,正是丹田命脉。

她手心聚力,却被横来的丝线死死拽住,动弹不得。

身上到处都是撕裂的血口,缠绕着的绳索无比有力,挣扎无济于事,反而愈加强劲,把人死死地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