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青见对面是一名身姿俏丽的姑娘,单论穿着,并不是花船的乐师歌姬,这仪态气质间,更像是世家贵女的作风。
而花船上的乐师歌姬,萧言青经常来听曲,也都听熟悉了。
那么,方才听到的不同于往常乐师所弹之曲,不会就是眼前的姑娘所弹吧?
“这位姑娘,你方才弹的那一曲,当真是只应天上有啊。”萧言青面上赞叹道。
这倒也不是故意吹捧。
萧言青听了这么多年的歌曲,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般空灵纯澈的曲声。
弹曲之人,必定是一位心无杂念,澄澈明亮的雅洁之士。
那如果还是一名年轻女子所弹,那萧言青的兴趣可就更大了。
鹿清越稳下心神,眸光微转:“您过誉了。”
萧言青看不清鹿清越的容貌,后者变了个声,加上身形稍显高挑,便凭感觉猜测出,这是一位十六岁出头的姑娘家。
于是,萧言青在心中思量着,对面的鹿清越究竟是望京城的哪户世家贵族之女。
“……方才的一曲,并非本人所弹。”
鹿清越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
萧言青思绪一顿,眼神微微有些异样地看向了鹿清越。
不……不是?
萧言青脸上略显失望,转而不死心地询问:“哦?姑娘的船上还有朋友?可是姑娘的朋友所弹?不如为鄙人引荐一二?”
“非也。”鹿清越摇了摇头:“是我随便在街边找来的乐师,方才小弹了一曲后,便乘小船走了。”
闻言,萧言青偏头看向身旁的属下,低声问道:“当真有人走了?”
他的属下脸上露出几分不确定:“方才好像是有那么一条小船,游在对面花船附近……只是天色稍暗,也看不清人。”